洛河图

一，城破之日

傍晚，云州城的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凉。

萧凌风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北狄军营。寒风呼啸，卷起他玄色披风的衣角，露出腰间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剑。他的目光落在城下那片焦黑的土地上，那里曾经是苏婉最爱的那片杏林。

"将军，北狄大军已经围城三日了。"副将王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粮草只够支撑五日，若是援军再不到......"

萧凌风没有回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里刻着一朵小小的杏花，是苏婉在他出征前亲手刻下的。她说，等杏花开时，她就在城门口等他。

可如今，杏林已毁，城门紧闭。

"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开城突围。"萧凌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王虎一惊："将军！城中还有数万百姓，若是开城......"

"正因如此，才要开城。"萧凌风转过身，月光下，他的面容冷峻如刀，"北狄要的是这座城，不是百姓的性命。与其困守待毙，不如......"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萧凌风抬眼望去，只见苏婉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她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青丝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包袱。

"凌风！"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听说你要开城？"

萧凌风的心猛地揪紧。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婉："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回去！"

苏婉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走！阿煜，你不能开城！北狄人凶残成性，若是让他们进城，百姓们......"

"婉婉。"萧凌风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正是因为百姓，我才不得不开城。困守下去，只会让更多人饿死。"

苏婉的眼泪终是滴落了下来。

她抬起头，清冷的月光下，萧凌风的面容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清俊，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