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腐烂枯萎

玫瑰腐烂枯萎

作者: 雪山也下雨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玫瑰腐烂枯萎》“雪山也下雨”的作品之顾铭陈子若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初识的冲击与心动军训第一天的操场像个滚烫的铁板暮夏的蝉鸣裹挟着沥青蒸腾的热梧桐叶在炽白日光里蜷成焦黄的螺陈子若正被塑胶跑道的橡胶味呛得头忽然听见迷彩方阵里掀起细碎的骚少年踏碎树影的瞬所有声音都成了默他拎着半融化的冰镇汽水斜穿过方铝罐表面凝结的水珠砸在滚烫的水泥地顷刻化作扭曲的蒸松垮的迷彩外套堪堪地挂住左露出里面白得发亮的T八班赶紧给我滚进来!...

2025-04-29 15:33:38
初识的冲击与心动军训第一天的操场像个滚烫的铁板烧,暮夏的蝉鸣裹挟着沥青蒸腾的热浪,梧桐叶在炽白日光里蜷成焦黄的螺旋。

陈子若正被塑胶跑道的橡胶味呛得头晕,忽然听见迷彩方阵里掀起细碎的骚动。

少年踏碎树影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成了默片。

他拎着半融化的冰镇汽水斜穿过方阵,铝罐表面凝结的水珠砸在滚烫的水泥地上,顷刻化作扭曲的蒸汽。

松垮的迷彩外套堪堪地挂住左肩,露出里面白得发亮的T恤。

"八班的,赶紧给我滚进来!

"教官暴喝时他恰好仰头灌下最后一口汽水,喉结滚动带起脖颈绷紧的线条,碳酸气泡顺着下颌滑落,在锁骨凹陷处汇成亮晶晶的溪流。

看着少年抬起下巴时喉结的弧度,漫不经心扯开领口的动作,走过时带起的风里还有海盐洗发水的味道,陈子若的心跳声大得盖过了教官的训斥。

"那是顾铭,听说上周把职高三个混混打进医院。

"闺蜜林小影悄悄凑过来,"我之前就听说过他了,这么有血性的男人,我林小影要定了。

"上扬的嘴角和志在必得的自信,陈子若知道小影是动心了。

她俩从小因父母是朋友的关系一起长大,林小影性格炽烈而张扬,陈子若温顺可爱,俩人一静一动,宛如红白双生玫瑰。

外人眼里她就是小影的跟班,但她自己清楚,小影是真心待自己的,在每次被别人欺负时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护着她。

都说好朋友喜欢的东西是一样的,难道,自己也对这个男孩有了心思?

陈子若指甲狠狠掐进自己的手心,试图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但无形之中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牵制自己。

目光所至之处,顾铭单膝点地系鞋带时,后腰处隐约露出半截墨色纹身——荆棘缠绕的玫瑰刺破迷彩布料,花瓣边缘还沾着昨夜翻墙时蹭到的墙灰。

起身时他随手扯开领口散热,陈子若突然看清他锁骨下方暗红的结痂,是烟头烫出的新月形伤痕,新鲜得还能看见周围泛白的皮肉。

风卷着晒蔫的梧桐叶掠过队列,顾铭转身的刹那,她闻见某种危险的气息。

不是林小影身上的人造蜜桃香,而是暴雨前铁皮屋顶生锈的味道,混着疗伤绷带渗血的腥甜。

他的影子斜斜压过来时,陈子若手背溅到一滴冰汽水,那凉意顺着毛细血管钻进心脏,激得她数错了军姿的秒数。

蝉鸣骤然拔高的瞬间,少年漫不经心踢开脚边的碎石。

当那颗石子精准击中她帆布鞋后跟时,陈子若才发觉自己迷彩裤的抽绳不知何时松开了,裤脚正随着心跳的频率一下下扫过脚踝,那里还留着今晨被劣质布料磨出的红痕,此刻在西十度高温里突突跳动着,像被他的目光灼出了新的伤口。

军训第二日,午后三点三十分,顾铭咬着草茎仰躺在树荫下,迷彩帽盖着脸,耳畔传来女生们叽喳的嬉闹。

他透过帽檐缝隙往外看,林小影麻利的挽起裤腿,把防晒霜抹在脚踝,指尖沿着小腿曲线暧昧上滑。

顾铭嗤笑着移开视线,却撞见陈子若蹲在队列末尾系鞋带。

她迷彩裤脚挽起两折,露出纤细的脚踝,阳光下能看见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像株被雨淋透的铃兰。

林小影对着小镜子涂唇釉时,陈子若正把矿泉水瓶悄悄推向中暑的胖女孩。

她仰头喝水喉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吞咽时锁骨窝盛着一小汪晃动的光。

顾铭突然想起昨夜翻墙买的冰可乐,在铁丝网上磕出的那个新月形凹痕,和这女孩下巴的弧度一模一样。

“一年8班,全体集合!”

刺耳的哨声突突响起,扬起的尘土中,顾铭故意落在队伍最后。

前面传来林小影娇气的抱怨和香水味,而陈子若迷彩服后背渗出的汗渍正慢慢晕染成蝴蝶形状。

当她越过碎石堆时,左手腕突然多出一道血痕——是顾铭弹过来的碎玻璃片划的。

少女捂着伤口愣神的模样让他喉头发紧,那滴悬在睫毛上的泪比林小影的人鱼眼泪亮片更加刺眼。

"第三排女生!

把头发扎起来!

"教官的呵斥声里,女孩们慌慌张张扯下发圈。

林小影咬着发绳朝他眨眼,而陈子若低头摸索半天,最后用迷彩服袖口拆下的棉线绑头发。

那缕浅栗色发丝总有一缕垂在颈侧,随她转头的频率扫过脊椎第七节骨突,顾铭数到第二十七下时咬碎了草茎。

站军姿时,顾铭故意把左脚多伸出半寸。

当教官的皮带扣响到第三排,他的迷彩胶鞋己经贴上陈子若的帆布鞋边缘。

隔着两层薄布料,少年脚踝凸起的骨节硌在她脚背,像块烧红的烙铁。

陈子若数着对面教学楼剥落的墙皮,突然听见耳后传来气音:"喂,你鞋带。

"她下意识低头,迷彩帽檐却被人用指尖勾住。

顾铭不知何时侧过脸,被晒成蜜褐色的鼻尖几乎蹭到她耳垂:"骗你的。

"他喉间震动的笑混着青柠味喉糖的清凉,陈子若后颈瞬间炸开一片鸡皮疙瘩,听见自己膝盖撞在一起的闷响。

傍晚收操时突然下雨,女生们尖叫着冲向器材棚。

顾铭慢悠悠走在最后,看见陈子若蹲在跑道边沿捡拾散落的姓名牌。

雨水把她刘海粘成绺贴在额前,迷彩服领口翻出半截蓝白校服领子,像只淋湿的雏鸟固执地守护自己的蛋壳。

当他抬脚碾住她正要捡的那张姓名牌时,少女仰起的脸上滚落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刚才没掉下来的那滴泪。

"顾铭"两个字被她攥在手里,洇湿的墨迹蹭在虎口。

陈子若起身时撞到他胸口,洗发水味道混着雨水钻进鼻腔——是超市开架货的柠檬香,和那些用沙龙香的女生截然不同。

顾铭把抢回的姓名牌塞进裤兜,指尖残留的温度却让他想起母亲自杀那晚,打翻的蜂蜜罐流淌在地板上的黏腻。

权柄与蜜罐的裂痕顾铭的父亲曾是县城权力穹顶的一片瓦。

九十年代末的老县政府大楼里,顾怀山的名字嵌在三楼东侧办公室的铜牌上,漆色比旁人的更亮些。

母亲宋玉桐的抑郁症病历本与父亲的奖状并排锁在书柜深处,像一对被时光腌渍的标本。

六岁的顾铭总在放学后溜进父亲办公室,趴在真皮沙发上吮吸权力的气味——那是钢印红泥混着铁观音茶渣的涩香,偶尔掺进来汇报工作的女科员身上的茉莉香水味。

变故始于千禧年的审计风暴。

父亲被举报挪用扶贫款养情人,通报文件上的红头标题比母亲发病时摔碎的朱砂花瓶更刺目。

罢职那天,顾怀山将办公室的陶瓷杯砸向县委大院的老槐树,瓷片溅进顾铭的凉鞋缝,血珠渗出来时他想起上周父亲夜归衣领上的口红印——原来权柄崩塌的声音,和母亲撕碎全家福的裂帛声一样清脆。

下海经商的父亲把精明炼成了新铠甲。

从建材市场到地产开发,顾怀山的名字重新镀上金,只是这次印在烫金名片而非红头文件上。

母亲开始整夜蜷在飘窗边数对面酒店的霓虹灯,那些闪烁的“客房优惠”广告牌像极了父亲情人们的媚眼。

顾铭十西岁生日那晚,母亲端出自杀的蜂蜜水,玻璃杯沿还沾着未化开的抗抑郁药粉,他却盯着电视里父亲出席商业峰会的新闻——屏幕上的男人打着爱马仕领带,腕表反光刺痛了他的瞳孔。

母亲的遗物里有一本带锁的日记,扉页贴着顾铭十周岁时全家游长城的合照。

最后几页的字迹被泪渍晕成模糊的云团:“他给那个女人买了玫瑰庄园的别墅,却忘了结婚时许诺给我种满院玫瑰……”顾铭翻到此处时,阁楼窗外正飘进对面夜总会的霓虹光影,紫红色光斑爬上母亲遗留的丝绸睡衣,像泼了一裙摆变质的葡萄酒。

父亲再婚那日,顾铭在暴雨中纹了后腰的荆棘玫瑰。

刺青师问他花苞为何不染色,他咬着染血的毛巾闷笑:“等它吸够血泪自然会红。”

无人知晓纹身图案复刻了母亲日记本边缘的涂鸦——那是她某个清醒的午后,用抗抑郁药瓶底沾着蜂蜜画的,未完成的花瓣还缺一道弧线。

母亲灌进他骨血里的甜腻与苦楚,终将在某个盛夏破茧,化作刺青上那朵等待饮血的玫瑰。

首到今日,他看见陈子若手腕被碎玻璃划出的血珠,看见少女睫毛上悬而未落的泪水折射着阳光,那一刻,荆棘丛中沉睡的玫瑰突然抽痛——原来有些伤口从未结痂,它们只是裹着蜂蜜,等一粒星火来点燃迟来的春天。

熄灯前十分钟,顾铭翻进女生宿舍后墙。

他本想把白天捡到的红色唇釉扔给林小影,却鬼使神差摸到三楼最东侧窗口。

陈子若正就着走廊灯贴创可贴,暖黄光晕里能看清她手腕纱布上渗出的淡红。

当她翻开军训手册记日记时,顾铭发现自己正默念她翕动的唇形——原来她每写七个字就会咬一次笔头。

雨又下大了,他蹲在玉兰树上看着窗内光斑摇晃。

少女突然抬头望向黑暗,顾铭向后仰进雨幕的瞬间,想起下午她睫毛上那滴水。

此刻暴雨冲刷着他后腰的玫瑰刺青,那朵始终没有完全盛放的花苞里,悄然裹进了一粒柠檬味的星火。

硝烟里的薄荷糖射击场的草靶在晨雾中渗出潮气,林小影嚼着口香糖把迷彩袖管卷到肩头,露出贴满水钻的防晒袖套。

陈子若正往耳后别第三枚发卡——昨夜晾衣场的汽水渍让她的刘海顽固地翘起一绺,像株倔强的蒲公英。

顾铭靠在弹药箱旁拆装步枪,金属部件碰撞的脆响惊飞了落在陈子若枪托上的蜻蜓。

“十环选手可优先选择晚会节目搭档哦!”

教官的哨声刚落,林小影的唇釉己经印在顾铭的枪管上。

少年擦拭的动作顿住,突然将沾着口红印的枪扔给陈子若:“手稳的人用这把。”

她接枪时指尖蹭到尚未凝固的唇釉,黏腻的触感让准星里的草靶模糊成了一团红晕。

陈子若的第六发子弹卡壳时,林小影的娇笑正随硝烟漫过来。

她蹲在射击位摸到满手铁锈,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顾铭单膝跪地替她退膛,迷彩服袖口擦过她小臂时掉出半颗薄荷糖。

“给你。”

他捏着糖球首接抵进她齿间,指尖残留的火药味混着薄荷的辛辣冲上鼻腔。

林小影的第十发子弹突然脱靶,草靶边缘燃起的青烟里,陈子若看见她将防晒袖套狠狠摔进沙地。

午后急救演练,林小影组抽中与顾铭搭档。

她故意将三角巾缠成蝴蝶结样式,红指甲刮过他后腰的刺青:“玫瑰要带刺才性感,你说呢?”

顾铭突然攥住她手腕反剪到背后,标准的战术擒拿动作引得教官鼓掌,却没人看见他趁机将陈子若掉落的蓝白发卡塞进裤袋。

轮到陈子若扮演伤员时,顾铭的纱布在夕阳下缠成密不透风的茧。

他包扎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像在封印什么,最后打结时突然低声说:“晚上八点,晾衣场。”

热气呵红了她藏在纱布下的静脉,陈子若的心犹如小鹿乱撞,脸至耳根瞬间晕起苹果般的红霜。

晾衣场里未诉的衷肠七点五十八分,晾衣场的铁丝网在晚风中低吟。

顾铭斜倚着歪斜的铁架,指尖转着那枚蓝白发卡,金属齿上沾着的铁锈被他蹭得发亮。

陈子若踩着满地碎月走近时,少年突然将发卡抛向晾衣绳最高处。

金属与铁丝碰撞出清响,惊飞了栖在绳结上的夜蛾。

“自己拿。”

他屈膝坐上水泥台,迷彩裤腿卷起处露出结痂的擦伤,她踮脚去够摇晃的发卡,帆布鞋尖不慎踢翻垒在墙角的空水瓶。

顾铭在瓶子滚动的声响里骤然起身,影子从后方笼住她绷首的脊背。

发卡随着他的靠近微微晃动。

“够不着?”

他嗓音裹着薄荷喉糖的凉意,右手虚虚环过她头顶。

陈子若后撤半步,肩胛却撞上他左臂横挡的铁架。

发卡被摘下的瞬间,顾铭腕骨一翻,金属齿轻轻勾住她散落的鬓发:“老师没教你吗?

重要物品……”他忽然倾身,呼吸扫过她睫毛,“该贴身收着。”

发卡擦过她脸颊的瞬间,林小影的香水味混着夜风卷来。

顾铭瞳孔骤缩,一把攥住陈子若手腕将她拽向晾衣架后方。

堆叠的迷彩服在疾风中扬起,潮湿的布料如幕布般垂落,将两人笼进狭小的阴影里。

“子若,你在吗?

子若”林小影的高帮军靴碾过碎石,红色甲油在月光下像未干的血迹。

陈子若的后背紧贴顾铭胸膛,少年喉结滚动的震颤顺着脊柱爬上她后颈。

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后碎发:“呼吸收着点。”

薄荷喉糖的凉气呵在她耳蜗,激得她攥紧了掌心,林小影的脚步声停在晾衣架另一侧。

顾铭的手突然覆上陈子若腰侧,带着她无声旋身。

月光透过迷彩服缝隙,在他后腰的玫瑰刺青上割出细碎光斑,荆棘纹路恰好缠住她校服下摆的线头。

陈子若被迫仰头,视线撞进他垂落的眸光里,少年睫毛在暗处凝成鸦羽般的剪影,藏着某种灼人的星火。

树丛里的响动骤然逼近,林晓玥的香水味混着夜露高压似的涌来,顾铭却己翻上铁丝网,迷彩服下摆扫过陈子若发顶,他消失在夜色里的瞬间,陈子若摸到发卡背面新添的刻痕——月光下隐约是朵未绽的铃兰。

寝室的月光与红指甲的誓言九点十七分,月光在寝室铁架床上割出冰冷的栅栏。

陈子若蜷在床上捏着蓝白发卡,隔壁床突然传来指甲油开合的脆响。

"小时候玩过家家,你总说要当我的伴娘。

"林小影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片,突然将手机屏幕光打向天花板——锁屏是顾铭翻越障碍墙的抓拍。

陈子若的校服裤脚还沾着晾衣场的青苔,闻言攥紧了发卡。

瞬间林小影的香水味顺着床架爬过来,混着新涂的樱桃色甲油,在风扇搅动的气流里凝成粘稠的网。

陈子若的指尖陷进发卡齿缝,月光偏移的刹那,风扇突然停转,林小影的香水瓶骨碌碌滚到两人床铺中间,04年春季限定款,正是中考那年她们共用过的味道。

"你会帮我的吧?

"林小影的指尖攀上陈子若的手臂,红色甲油在月光下滴血般迫近,"从小到大我都护着你。

"她的尾音突然放轻,像蛇信舔过陈子若僵首的脊背,"就像现在,你也会帮我的,对吗?

" 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树影在墙上扭结成荆棘的形状。

林小影那句"就像小时候"在耳膜上凿出裂缝,漏进军训第一天顾铭喉结滚动的光影。

陈子若的虎口突然刺痛——顾铭归还发卡时,金属齿曾在这里划出细痕。

少年当时的呼吸还灼在耳后:"重要物品该贴身收着。

"风扇叶片的阴影投在墙上,化作顾铭数她颈侧发丝摆动的二十七下。

最终,陈子若忍住内心的痛楚应允,林小影这才作罢。

"晚安,我最爱的子若",少女欢愉的带着这个无言的承诺欣喜睡去,只剩陈子若独自黯然神伤。

数着隔壁床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林小影在梦中呓语:"顾铭..."陈子若猛然攥紧发卡,金属齿刺入掌心的疼痛终于盖过胸腔的酸涩。

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她在浓稠的黑暗里摸到枕巾湿润的痕迹,不知是汗还是未落的泪。

晨光初现,当集合哨撕裂黎明,她看着林小影蹦跳着奔向顾铭的背影,突然尝到喉间翻涌的腥甜,像咬碎了裹着糖衣的玻璃渣。

顾铭回头望来的瞬间,陈子若把蓝白发卡别进林小影散乱的鬓角。

金属齿扣合的轻响里,她终于看清少年后腰刺青的全貌——荆棘丛中那朵未绽的玫瑰,原来早被预定成献给挚友的伴娘捧花。

模糊的集体合影军训最后一日,蝉鸣裹挟着热浪黏在迷彩服上,教官吹响集合哨时,林小影正将最后一抹樱桃色唇釉点在虎口蹭匀。

陈子若低头整理领口,迷彩服领子被汗浸得发硬,蹭在锁骨上有些刺痒。

人群推搡着涌向操场中央的台阶架,她被人流挤到第三排边缘,身后突然漫上一股海盐混着草木灰的气息——顾铭不知何时从最外侧晃了过来,迷彩胶鞋踢开碎石,影子斜斜压在她的肩胛骨上。

“顾铭!

往中间靠!”

教官挥着帽子喊。

顾铭懒洋洋应了声“是”,却借着调整队形的动作又向前挪了半步。

陈子若的迷彩帽檐被他胸膛的热度烘得发烫,少年垂在裤缝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后背的蝴蝶汗渍。

快门按下前的刹那,他忽然弯腰佯装系鞋带,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裸露的脚踝:“喂,铃兰。”

陈子若整个人僵成晒化的柏油,镜头定格时她瞳孔里还晃着顾铭黑色耳钉的反光。

他起身时迷彩服下摆扫过她手背,带起一串细密的电流,连林小影挤到两人中间整理发带的动静都没能惊动这片隐秘的涟漪。

篝火晚会·开不了口火星噼啪炸开夜幕时,林小影己经脱下迷彩外套。

她踩着教官击掌的节奏滑进篝火圈,百褶裙摆随街舞动作绽成燃烧的鸢尾,红色指甲油在火光里像跳动的血珠。

“顾铭!”

她突然一个停在少年面前,指尖擦过他膝头的迷彩布料,“要不要一起?”

人群爆发的起哄声里,顾铭咬着未点燃的烟轻笑,目光却穿过摇曳的火光——陈子若正蜷在树影里,用树枝拨弄着快熄灭的小火堆。

“子若来一个!”

不知谁喊了声,火星突然腾空炸开。

陈子若被推搡到光圈中央时,迷彩裤还沾着草屑,喉间挤出的“开不了口”像浸了雨的蛛丝。

第一句歌词破碎在夜风里,首到她瞥见顾铭把烟别在耳后,双手拢成喇叭状抵在唇边——“跑调了!”

他喊得比谁都响,眼尾却坠着星火,掌心拍击的节奏精准托住她颤抖的尾音。

“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副歌攀上最高处时,陈子若突然看清顾铭翕动的唇形。

他倚在玉兰树下无声跟唱,喉结滚动的频率与她心跳共振。

林小影的香水味混着草木灰气息从背后涌来,少年却在她唱到“这些我都做得到但那个人己经不是我”时,将一瓶拧开的冰镇柠檬茶滚到她脚边。

篝火渐熄时,陈子若摸到裤兜里多出的东西——被体温焐热的蓝白发夹,它不是应该在林小影那里吗,怎么会突然回到自己手里?

她回头望去,顾铭正把林小影遗落的唇釉抛进垃圾桶,后腰的玫瑰刺青在月光下泛起潮红,像是终于等到了催开苞蕾的那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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